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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不了的八十年代

  如果人们将它过分浪漫化、理想化、诗意化了,那只是因为,它就是一个浪漫、理想、诗意的年代。

  虽然早在今年1月8日,原名李英的麦琪就因癌症在悉尼的一家医院里平静离世,但七个月后,这则迟到的消息,还是如乍起的风,吹皱了中文互联网这一池春水。人们大梦初醒一般,开始谈论诗人顾城,谈论他的诗歌,他那段与妻子谢烨、情人李英的轰动一时的三角恋,他那本以李英为原型写就的绝笔之作《英儿》,还有让顾城成名的上世纪八十年代。

  因为李陀、北岛的一本《七十年代》,如今正当红的,是七十年代;上一次八十年代这么热,还要追溯到八年前査建英那本引起轰动的《八十年代访谈录》——这本书,以及伴随这本书而来的所有,不只是回忆,更多的,是歌颂、神往、怀念……当然,轰动过后,不免迎来反弹:八十年代有什么好的,房子面积小,工资紧巴巴,公交人挤人,买什么都还要凭票……

  是呀。八十年代有这么多让人不满意的地方,我们为什么老是忍不住想起它?八十年代是个什么样的年代呢?

  “文革”的梦魇已被甩在身后好几年,市场化大潮带来的喧嚣浮躁还要再过几年,“改革开放”刚刚开始不久,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前进着。这是八十年代。

  老三届经由高考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之后,一大拨六零后喊着“学好数理化,走遍天下都不怕”的口号,挤上了高考这条独木桥。与此同时,高校里迎来了文科热,社会上出现了文化热,中文系成了热门专业,“走向未来”丛书成了大学生必读书,你要不能拽几句海德格尔、萨特,走在校园里,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。二十年后,“都不怕”和“文科热”这两拨人,虽然一开始彼此瞧不上,却最终都成了各自领域里的栋梁,殊途而同归。这是八十年代。

  八十年代是一个普通员工敢和领导拍桌子,争得面红耳赤的年代;是一个通宵排长队购买世界名著的年代;是一个吃相与吃啥一样重要,某种程度上更加重要的年代。是一个诗人还不是骂人的词,同志还是亲切称呼的年代;是一个真正的大师大多还在,为了挽回失去的时光而努力工作,但你想见到他们又不是那么难的年代;是一个可以严肃谈论思想,不必刻意躲避崇高的年代;是一个不需要人文精神大讨论的年代——日用而不知的东西,谁会没事去讨论?

  对过来人来说,那是令人难忘的过去时。对后来者而言,它美好得犹如将来时。如果人们将它过分浪漫化、理想化、诗意化了,那只是因为,它就是一个浪漫、理想、诗意的年代。就好比八十年代的诗人顾城会为了李英写下一本《英儿》,引发有关“灵肉合一的爱情”的大讨论,而今天的人们在谈论李英时,用的却是“小三”和“姘头”这样的字眼。

  毛尖写过一篇《没有人看见草生长》,追忆八十年代她在华师大读书的青春岁月。毛尖说,那个时候,对中文系没热情是几乎不可能的,校园诗人非常多,就连自修教室里都永远蛰伏着诗人,其中一半都不是在校注册过的学生。毛尖一个非常要好的女同学,当时就供养过一个非常著名的诗人,“所谓供养,在当年,也是很干净的事情,就是把一个月的饭票分成两半,一人一半”。

  后来,这篇文章在网上被人疯转,只不过,标题被改成了“看看八十年代上海女大学生如何供养诗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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